社畜、会回私信、主博@真的鸟

韩信1105刘邦0813

  无巢鸟  

[信邦]成年人数年应有的纠缠结局

.年更选手仰卧起坐

.01

 

 

 

 

 

5.

 

刘邦烧了两天,吃了药全程昏睡,偶尔半夜醒了冲个热水澡,再回床上接着睡觉。他没和韩信再多说话,屋子里仿佛没有彼此。

 

他似乎看清了,韩信没打算再多接纳他,温柔像是施舍,一点一点给他的都是虚影,可偏偏他还欣喜若狂,满心以为一切都在向Happy Ending大步向前。

 

他觉得自己可怜,又没有立场表达委屈,只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用工作和发烧的余热麻痹自己。

 

他一直把自己当做那个爱得起放得下的人,过往二十多年拍着胸脯嚣张地说没人能拦着老子,谁也不能,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风花雪月同甘共苦不可以,痛苦也不可以。

 

直到现在现实甩了两个脆响的耳光在他脸上,甚至发出嘎嘎的坏笑,他才藏着眼泪把过往的温情划成刀片吞咽下去,缓慢地接受现实。

 

是,没错,他放不下,甚至有点恨——恨什么呢,韩信或许更恨他,所以才用虚假表面的温柔应付着难缠的人。

 

病痛抽离着他的精力和血肉,他攒了很多的工作亟待处理,韩信没有打扰他,许是不想理他,只要他还没有尸骨横陈在客房里,他的一切都不会引起屋外人的注意。

 

刘邦可真是越想越窝火,接到大洋那头语气不算好的电话,干脆用更不好的态度回了过去,他声音很大,大得让他觉得下一秒就会引来韩信,但是直到他挂上电话,他都没有等到任何响动。

 

刘邦躺在床上蹭着床单,秉承我干的还是服务客户不能得罪金主的念头视死如归地回拨了刚才的电话,顺便对着门口比了一个时间持久的中指,他把一句Fuck含在嘴角,接通电话后又笑眯眯地说着Sorry。

 

他伸着胳膊盯着天花板机械地打电话,电话那头的男人趾高气扬,刘邦也不知道自己旷日持久的火气去了哪儿,只知道自己没什么感觉就结束了那个电话,然后回头一看,韩信靠在客房门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彼时的刘邦还蹭着一头的乱毛,手上还保持着一个动作松弛的中指,他呆愣地盯着门口嘴角甚至带着微笑的韩信,一时间什么都做不出来。

 

他感觉他快被点燃了。

 

韩信盯着他,视线赤裸又单纯,像是最致命的病毒,只需要接触就能让他痛不欲生,那一刻刘邦几乎就要觉得韩信是个恶魔,即使他明白韩信并不知道他试图躲开他的视线。

 

“工作不顺利吗?”韩信问他,往屋里走了一步。刘邦心里骂着操,又来了,韩信虚假的温柔和关心,刘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胳膊却在被子和床单间磨蹭,撑起了上半身。

 

“有一点。”刘邦怀疑着自己被下了药,什么都往外说,“攒了太多的工作。”

 

嗯。韩信简单地应着,他看了一眼床头柜,上面的玻璃杯是空的,他垂下眼睑去藏自己的眼神,引得刘邦更好奇,他顺着刚才韩信看过去的视线,追到那个玻璃杯,脑袋里哄了一声。

 

原来那个杯子是韩信放的,刘邦烧糊涂的时候觉得什么都是应该出现的,即使有人拿出卖身契,他也能觉得顺理成章而一本正经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希望这样的事情不会出现,刘邦在心里祈祷,随即反应过来韩信还盯着他,韩信甚至蹲了下来,努力做到和他平视。

 

这是要干什么,刘邦没说话,缓着呼吸皱着眉,他看见韩信凑近,觉得他脑子可能也不太清醒。

 

要不就亲上去,刘邦想着,然后故事到此为止幸福美满阖家团圆,但是随即他又瞥到韩信的眼睛,韩信的眼睛里没有亲吻的欲望,凑近像是只是要看清刘邦——这让刘邦怀疑自己的脸上沾着什么,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和嘴唇。

 

韩信挑了挑眉,停住了动作,他站起来,摆了摆手往屋外走去,刘邦更加疑惑,他看着韩信的背影,和一句已经走远的晚上出去吃点东西。

 

应该怎么说这种奇怪的感觉呢,刘邦的衣服裹在身上,皱皱巴巴压着,被子裹成一团里外不分,他感觉自己陷在柔软里,空调的风很小声,电话又歇斯底里地响起来,刘邦把电话接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对面的声音压住,他闭上嘴,翻身抓上不知道是谁的衣服,套上后麻利地出门。

 

韩信家在地段不错的商业街边缘,晚上会摆出一条很长的小吃夜市,刘邦出了门才发现自己又穿着韩信的衣服出来了,他扯着衣服的下摆跟在韩信身后默不作声,抬头正巧对上韩信的眼神,还没来得及读懂韩信眼睛里的情绪,他就回过了头。

 

夜市人实在是太多了,熙熙攘攘人声纷杂,刘邦赶了几步追上韩信,厚着脸皮扯上韩信的衣服一角。韩信不知道是没感觉还是懒得理,没有回头,反而是从他们身边经过的几个高中生模样的女生叽叽喳喳地兴奋起来。

 

“哎,我说。”刘邦凑近了小声地问韩信,“以前我们同学也这样?”

 

韩信回过头很深地看了一眼刘邦,没说话。

 

那时候刘邦才像是恍然大悟一样收了声息,也松开扯住韩新衣服下摆的手,他转过头去看周围的小吃摊位,借以遮掩刚才的尴尬。

 

是该尴尬。刘邦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余光瞥见韩信并没有在意身后的自己,大步往前的背影,向自己露出了尴尬、难堪、又难过的笑容来。

 

他像是行星脱离轨道,放缓了步子站在身旁的摊位面前,在摊主热情的招呼声中把自己淹没在人海里面。

 

刘邦听见自己骂自己矫情,也听见自己骂自己干些没意义的事儿,脑子里吵闹的声音让他觉得要是地点合适,他说不定会抽自己一巴掌。

 

刚才韩信的眼神还在眼前晃动,他在那神色里分明地看见不屑和诧异,让他惊觉自己的地位,并且一举击溃了自己以为可以回归过去的念想。

 

不是过去不能放肆。

 

那就干脆一点,刘邦想着,开始盘算什么时候趁着韩信不在家偷偷摸摸搬出去,又想着这次韩信还会不会满世界找他——他想完就开始嘲笑自己的异想天开。

 

他正要开口点个七八样路边摊报复消费,就被人从后面拽住了领口,他像是个炸弹被点了引线,抓住身后那个人的手腕就破口大骂:“扯你大爷呢边儿去——”他回头,就被韩信皱着眉头的脸给噎住了声音。

 

周围的人都转过头看着他们俩,韩信的眉头几乎快揪在一起,刘邦会从周围的气氛中读出熟悉的感觉,没等他松开韩信的手腕道歉,就被松开他领口的韩信反手抓住,扯出了视线的中心。

 

他们一路从小吃街这头走到了人气稀少的那头,韩信不说话,也不递出眼神,他迈着大步向路的尽头一直走去,恍惚间让刘邦产生了真的要去私奔的错觉。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个脾气。”韩信在路的尽头拐了个弯,黑暗里突然点了一片灯火,他们踏入另一片热闹的香气,“也不怕得罪人。”

 

刘邦没接话,该怎么接,接以前有你我不怕,还是我就这样你能怎么样。哪句都不太好。

 

“吃点什么?”韩信的步子放慢了,落到刘邦身侧,他借着身高优势看着四周的店,视线落到刘邦身上,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刘邦的脸落在周遭的灯箱映射里,他脸上又写着迷惑和纠结,抬眼看他的眼神带着最原始的朦胧,看得韩信心头一紧。那种飘忽的,没有实质的眼神,让他再一次,再一次想起,会落入的孤独的境地。

 

几乎没有多想,他的反射神经用力地抓住了刘邦的胳膊,他呼吸着,愈加沉重,肌肉像是负荷着千斤一般贪图着氧气,剥离着大脑的理智。

 

别离开我。

 

他差点大喊出来。

 

 

最后两个人还是买了点外卖回家,奶牛猫哼哧哼哧地跳出自己的窝,在主人手里的袋子散发出的香下漂亮地打着转。

 

韩信在路上和他对上视线用力抓住他之后就再没说过一句话,直到进了家门才松开刘邦的手臂,刘邦小心翼翼地去看韩信的眼睛,却每次都被完美地避开。

 

他从厨房抱出几个可以把菜腾出来的大碗,眼神到处飘忽,想要寻找一个足以打破寂寞的话题。

 

“那什么,你家胖子你啥时候养的啊?”刘邦指了指脚边翻着肚皮的奶牛猫,开口发问,猫咪缩着爪子对着他的脚踝就是一巴掌,咪呜咪呜地走到了亲主人的身边。

 

“捡的。”韩信把菜都摆好,又把饭盒里的米饭分出来递给刘邦,坐下来后才简练地回答刘邦,“在你走的第二个月。”

 

这个话题不太好接,刘邦恨不得抽自己,但是自己提的跪着也得接下去,他硬着头皮打哈哈:“为啥突然捡只猫啊,你不是狗派的吗?”

 

韩信抬起头看了一眼刘邦,他很慢地扒拉一下碗里的东西:“那天下雨,写了请收养的盒子里只有它了。”他放下了筷子,捏了捏蹭着自己小腿的猫的耳朵,“不管就死了,就它一个也太可怜。”

 

他话里有话,刘邦听得明明白白,嗓子里却跟梗了东西一样发不出一声反驳的话。

 

“所以啊。”韩信抬头去看刘邦,眼睛里是些又黑又暗的疼,“为什么你走了五年一声不吭,又一言不发地回来?”

 

刘邦被这样的问题和气氛打得措手不及,他的眼神黏在韩信的视线里,最后才缓慢又艰难地开口:

 

“你不希望我回来吗?”

 

 

 

 

*

大概下章成年人能好好坐下来唠个嗑就能解决问题

评论(14)
热度(142)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无巢鸟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