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会回私信、主博@真的鸟

韩信1105刘邦0813

  无巢鸟  

[信邦]二重

.二重指作战时进有重赏,退有重刑。

 《吴子·治兵》:“起对曰:‘先明四清、二重、一信。’”

.重伤后叛离信×带肃清任务潜伏邦

 

 

 

 

1.

刘邦醒过来时感觉肩膀被卸过一样酸疼,他试着动了动,却听到不和谐的铁链的声音,他眨了眨眼睛,终于在黑暗的房间里看到些东西的轮廓。那是间空旷的房间,远处有些滴水的声音,而他的知觉终于找上门来,双手被长时间缚在身后酸麻过后的无力攀上他的后脑勺,他感觉背后发凉喉咙发紧,低下头手上使劲,很轻地清了清嗓子。

 

“醒了?”黑暗里那些隐约的轮廓活了过来,刘邦猛地动作,扯得束缚着手臂的铁链发出哗哗的响动,他的动作似乎牵动了哪处的关节,他眼角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却没发出声音,一时间漆黑潮湿的房间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

 

刚才发声的男人似乎轻笑起来,接着空气中响起一声按键的响动,男人所在的方向忽然灯光大亮,刘邦偏过头闭上了眼睛,世界被炸了一片雪白。

 

他听见脚步声,皱紧了眉头,也没有睁眼,不知道从何攀援而出的蛇尾缠上他的手腕,绞上了缠着他手腕的两条铁链。蛇尾动作很轻,铁链很快被这股不知名的力量绞得变形——

 

“在我面前搞这种小动作。”男人站定在刘邦面前,声音很轻,却像是惊雷一样炸在刘邦的耳边,他猛地睁开眼睛,却只瞥见一个扯在嘴角的残忍微笑。

 

下一秒,风声带着铁链被扯断的刘邦一同向侧方飞出,男人站在原地,还保持着侧踢的姿势。

 

刘邦的手臂被绑了太久,他接触地面的第一下根本无法使力,他和金属的椅子一起紧密接触了水泥的地面,然后翻滚在有大量水渍的地面上。

 

他反复握拳确认手臂知觉恢复,随即双手在地上一按,大量的蛇尾像是树根盘踞而出,飞速地接近了还在原地的男人。男人被蛇尾扯住脚踝猛地拉倒,他在失去重心的一瞬间伸手想要撑地,却被蛇尾拉住手腕,整个人举在了空中。男人感觉蛇尾从脚踝和手腕出来的力量,像是想要把他扯开一样,无声地撕扯着他的身体。他眼睛里闪过光,被拉住的手腕开始膨胀,就在未知的力量即将破开空气的时候房间的门被猛地打开,另一个男人靠在门口,将他的动作生生打断。

 

“我说过的吧。”男人的声音里透着冷,“你打不过中央塔的人。”

 

“是。”男人涨红了脸,手腕恢复了原状。刘邦对门口的男人感觉凭空生出的危机感,他松开了男人,蛇尾收回,盘在他的身边。

 

门口的人逆着光,刘邦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他的动作,他挥了挥手,刚才会差点被刘邦撕成两半的男人咽下这口气缓慢离开了房间。

 

直到男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刘邦的耳边,门口的男人才走了进来,站在了刘邦的面前。

 

“知道我是中央塔的人还敢抓。”刘邦扶上有点拉伤的左手手臂,皱着眉头勾起一边嘴角,“你的胆子也不小。”

 

男人又走近了一点,蛇尾在他鼻尖前面十公分阻挡着,似乎是在宣告界限。

 

这下光足以照亮男人的脸,刘邦看着那张光影下棱角分明的脸,瞪大了眼睛。

 

“知道为什么我们敢抓你了吗?”男人笑起来。

 

刘邦的嘴唇嗫嚅了下,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他闭上眼睛,不知道应该流露出欣慰快乐的情绪,还是露出恐惧和悲哀。

 

 

刘邦没想过还能见到韩信——那个在黑暗里对着他露出笑来的男人——他记忆里被撕裂的痛楚还会在梦深的时候找上门来,一巴掌把他的精神域拍得稀碎。然后呢,然后他睁开眼睛,没有看见坚固冰层上突然出现的巨大黑影,也没有让他失去意识的沉重冰冷。

 

刘邦十三岁分化,十五岁被选进中央塔,十六岁被系统分配遇到了韩信。

 

那之后的日子顺风顺水,刘邦被同事兼研发员的好友推荐加入封冻计划,和韩信的任务也顺利完美,这样的经历像是美梦,刘邦本以为这辈子就会这样下去,直到被突如其来围攻中央塔的怪物打破。

 

刘邦甚至没有看清那些怪物的样子,就被韩信送进了封冻计划的水池,接着他被迅速反应的池水封冻在池底,手臂幻觉般的疼痛让他的肌肉抽搐着,从天而降的黑影落在冰面,似乎是为了追逐他而来。而他那时候出人意料的平静,他的意识在逐渐消散,他缓慢地闭上眼睛,接下来沉睡的数年里,都发誓要把撕碎了他的哨兵的敌人一一肃清——

 

而现在,他想要为之报仇的人站在他的面前,站在他的对立面,摆着一副熟悉的样子,内里立场却已经天差地别。

 

他不知道是否还应该信任他,像以前那样摆出坦诚又别扭的内里。

 

韩信带他出了那个黑暗的房间,外面是一条光亮的走廊,刘邦跟在韩信身后,光一亮他才发现自己身上沾上的并不是潮湿房间里的水,而是些见不得人的暗红污渍。他胃里小小地翻滚了一下,心里的个中滋味五味杂陈,他的视线在韩信背后上下走着,他注意到韩信带着黑色皮手套的右手,还有他立领上缘的深色皮肤。

 

“‘封冻’怎么样?”韩信回头瞥了刘邦一眼,又正好对上刘邦的视线,他利落地回头,跟迎面走来的、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抬手打了个招呼。

 

“就那样。”刘邦的声音像是闷着,他的视线开始逡巡在走廊里,那些穿防护服的人似乎都在看他,虽然那些人的脸都藏在深色的防护镜后面,作为向导的刘邦却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自己正在被细细地观察着,“更强大的精神域,相比而言更脆弱的肉体。”

 

韩信似乎轻笑了一声,刘邦不确定自己听清了。

 

“你呢。”刘邦干巴巴地开口,韩信的背影似乎是顿了一下,却没出声回答,也没有转头露出细微的表情,

 

韩信没再说话,刘邦被紧张肃静的气氛掩着嘴角没提问,最后韩信打开一个隐藏的房门,侧身让刘邦走进去。

 

“这是你们俘虏的待遇?”刘邦在房门前探头探脑,被房间里几乎媲美中央塔配置的向导房间给震惊,转头挑着眉毛问道,“你们这儿待遇也太好了吧,接跳槽吗?”

 

扯淡。韩信像是多年前那样回复他,他的手指屈起敲了敲房间的墙壁:“这是给我向导预备的房间,大爷我好不容易才把你保下来,好好歇着吧你。”

 

什么。刘邦的疑问卡在嗓子眼,他甚至还没来得及问出一个字,韩信就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刘邦贴上金属的房门,手按在触摸屏的界面上,冷漠的粗体字反复告诉他没有权限无法开启,他只好透过金属门上那扇小得仿佛施舍的玻璃窗往外看,他看见韩信的背影向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他挥了挥手,只留给刘邦一个无声的白色走廊。

 

他几乎快要热泪盈眶,但是自己也说不清缘由,不知道是为着这迟来的温情,还是为着不知何时会来到的血腥背叛。

 

刘邦站在门口深呼吸,他整理着自己突然混乱起来的情绪和精神域里突然大作的森林狂风。刘邦被白色房间里面的光刺的眼睛酸,他的手指在触摸界面一划到底,把房间亮度调了个最低,在床上摸到一套白色的连体衣,转身进了浴室。

 

房间里的配置都是熟悉的,刘邦闭着眼睛都能知道什么东西在什么位置,他几年没有变过习惯,布置房间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这点,所有的东西都是几年前的方式习惯。

 

有点熟悉又陌生,刘邦换了房间里的衣服坐在床上,他皱着眉,看着房间里寂静的摆设,突然从从熟悉感觉到了恐惧。

 

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建立在韩信的假设上,如果是另外一个人把自己带到了这样一个熟悉的房间,那他的意图又会是什么?肯定不是什么“为我的向导准备”,也不会是“贴心体己”的礼貌调查。

 

刘邦的手心贴着床单,透明的蛇尾悄悄盘踞而出,他闭上眼睛,把感官交给冷血动物,那些裹着鳞片的柔软肢体攀向墙壁,像是不存在一般透了过去,刘邦的视野里出现网格,墙壁在他的视野里接连倒塌消失,他能看见透明墙壁后面热感到的人,蛇尾还在前进,顺着韩信离去的方向一路向前。

 

这时他听见几声大型动物风箱般的呼吸声,视野还没来得及调转方向,就被猛地撕碎。

 

他飘零的视线回收的瞬间,对上一双赤红的兽瞳。

 

“……靠。”刘邦弓着背抱住像是挨了一锤的头,天灵盖到下颌骨都盛满了剧痛,他咬着牙把自己蜷紧,心里骂了粗暴销毁他全部精神触须的混蛋一万句。他甚至没来得及感知那是向导还是哨兵的精神体,也没来得及窥探对方精神体的全貌,就被利落彻底地嚼碎丢了回来。

 

他在床上歇了好一会,痛觉逐渐消散,精神触须开始飞速重生,他能感觉到不存在的骨骼生长蔓延,血肉逐渐覆盖膨胀,然后是皮肤和细密的鳞片。

 

他闭着眼睛,几乎快在白噪音的影响下睡着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他猛地睁开眼睛,蛇尾几乎是迅猛的射出!

 

“我去?”韩信偏着头躲开冲着头来的攻击,手臂上突然覆盖起凸起的棱角,伸手抓住了蛇尾。

 

刘邦瞳孔一缩,蛇尾又迅速回缩,蹭破了韩信戴着手套的掌心。韩信也松了手,掌心张开后又把手垂下,刘邦却依旧看清了韩信的动作想要掩饰的东西。

 

那是块纹路散发着橙黄色灯光的金属块,这样说或许不太恰当,因为那块金属看上去仿佛和韩信的皮肤贴合在一起。

 

“给我看看你的手。”刘邦对着韩信的方向摊开手掌,他的表情冷下去,语气里摆着不容置疑,韩信听得有点恍惚,像是回到了数年前。

 

韩信没动作,刘邦也就保持着自己的姿势没动,大有一耗到底的意思。

 

“没什么好看的。”韩信似乎是拗不过刘邦的倔,反手关上了刘邦房间的门,还顺手调亮了房间的亮度,他很慢地脱下手套,又脱掉了外面穿着的长袖外套,露出里面的立领黑色背心。他抬起视线看了一眼一旁的刘邦,又伸手脱掉了贴身的背心。他比几年前更壮了一些,皮肤也更黑,但是变化最大的,还是那条全金属的右臂。

 

那条手臂的肌肉线条是一根根深陷的呼吸灯,它随着韩信的呼吸明明灭灭,让那条手臂的流线看上去像艺术品。而他的整个肩胛骨都被机械所替代,金属的边缘是深色的疤痕,金属嵌在皮肉之下,一些金属管线拱起了表皮。

 

刘邦感觉自己的注意力被那条金属的机械手臂全部牵扯,却不是因为它的灵活和漂亮,而是数年前,他在冰冷的实验池水底,因为精神共感感觉到的,来自他的哨兵手臂被绞碎的痛觉。

 

他像是被扯进回忆里,大口呼吸却被丢入真空,他的手颤抖着碰上韩信的右臂,又一点点向上,摸到金属边缘时猛地停下,触摸到一片冰凉。

 

“都过去了。”韩信的手覆盖住刘邦的,他感觉到了温度,垂着视线去看低着头的刘邦。

 

“到底怎么回事。”刘邦的声音有些哑,不知道是庆幸于一切归于过去,还是难过于过去造就现在。

 

“如你所见。”韩信瞥了一眼自己的右臂,淡然地说着,仿佛事不关己,“我被那些玩意搞到半死,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后来他们问我愿不愿意试试这条手臂,我就答应了。”

 

“他们?”刘邦抬起视线对上韩信的眼睛,他的眼前腾起几道雾气,将韩信包裹进去,倏忽间又归于原状。

 

就是这儿。韩信用脚掌拍了拍地面,“正规方面的‘塔’,和——非正规方面的‘井’。”

 

什么横竖都二的破名字。刘邦翻了个白眼,韩信左手一巴掌拍上他的后脑勺:“通天的塔和潜伏的井,你一天天能不能想点有内涵的。”

 

去你妈的。刘邦在嘴边骂骂咧咧,他似乎是在韩信细微的动作里找到过去的影子,找到他们还在中央塔时候的过去。

 

“这儿就是井?”刘邦问道,韩信一边穿上衣服一边摇头。“不是,分部罢了,这儿是淮月。”他顿了顿,又补充着:“井就是个非正规组织的统称,不像中央塔是特指的。”

 

好了,问题问到这儿,我也有问题问你。韩信的手按上刘邦的肩膀,那只手又摸索到刘邦的后颈,缓慢地,摹揣着那块皮肤。

 

刘邦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没注意到韩信的动作,直到韩信的额头抵上他的,他抬眼就对上韩信的眼睛,他的心脏才像是拉响警报一样狂跳起来。

 

刘邦差点就忘了,面前的男人——他以前的哨兵——已经是反叛的一员,是他这次要肃清的任务对象之一。

 

他在韩信凑近的呼吸里动摇,韩信的眼睛里写满和数年前并无不同的神色。

 

坚决温柔,仅仅对他一个人。

 

“所以,刘邦。”

 

韩信缓慢地开口。

 

 

“你愿意站在我身边吗?”

 

 

 

 

 

 

*

我愿意(什么

把难梦和二重的设定揉在一起写了,原本说的大三角准备搞短篇

我没有咕我真棒

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的可以点合集里面爽爽的难行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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