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会回私信、主博@真的鸟

韩信1105刘邦0813

  无巢鸟  

[信邦]成年人数年应有的纠缠结局

.反复仰卧起坐

.01

 

 

 

 

 

6.

 

那顿饭不甚愉快,两个人都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关系又回归了室友的层面。韩信的女同事乐于见他恢复往日的步调,又暗自笃定果然有什么人牵绊了他的脚步。刘邦偶尔出门,被口音纷杂的越洋电话包围。

 

十成十的各自安好。

 

又该怎么评判两个人,多一步出去就是先动心,韩信早就跟自己约定了动不起,料定了贴近就会受伤,不如把关系消化成一段回忆,把当下酿成知己。刘邦被过去扯着伸手却不迈步,总想着应该和本来,妄图把五年消磨成几张照片一段旅程。谁又会买谁的账。那就做自己好了,孤独在深夜摊开给自己,喜欢藏进角落里,后悔留在影子里,有光就能提醒。

 

 

周五公司会开例会,韩信刚开完会看手机,就看见自家老妈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火急火燎地把电话回拨,却听见女人兴奋的声音。

 

你还记得刘邦爸妈不!女人像个孩子一样大呼小叫,满是阔别好友终于再次相见的兴奋,人两口子要回国啦,约着我们明天晚上吃个饭,你给我把时间空出来啊。

 

韩信左右没插上话,只得在最后憋出一个好。

 

他挂了电话,对着空文档开始发呆,左想右想,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的忙音敲着他的太阳穴,他的眉头皱起来,心脏加速又熄灭了火气。

 

那个电话和五年前一样石沉大海,忙音也在叹息。

 

韩信请了个假,打开门的时候奶牛胖子挤在门边被他推了回去,他低声和猫说话,问着刘邦呢这样的无用问题。猫咪的圆眼睛里只有一派无辜和天真,干净得像张纸,韩信叹口气,嘀咕着我怎么又和你说话。

 

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刘邦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拿走,电脑和图纸仍然像几天前那样霸占着他的客厅茶几桌面,甚至于刘邦用的水杯,都还稳稳地压着稿纸。

 

他的气息充斥在房间的每个角落,主人却没有任何踪迹。韩信感到恼火,像是被揭穿一样带点火气,他终于看穿自己,明白一切的委屈都来源于抓不住,他最可怜,也最懦弱。

 

他又烦躁地在房间里转了两圈,最后认命似的把自己压向沙发,他的猫跳上他的膝盖,把自己团成一团。韩信的手按上厚实的皮毛,余光落在旁边刘邦的稿纸上,他犹豫了一下,把那张揉皱又摊开的稿纸拿起来,想着要是商业机密我就当没看过,眼睛扫上去,脑子却愣住。

 

那张纸上胡乱地写着几个名字,有一些用笔划掉了,有一些还没有,字迹潦草排列混乱,似乎是刘邦的联络对象,或许是工作上的,或许是感情上,韩信不当回事,翻过面来,才是他大脑当机的原因。

 

刘邦的字历来放肆,高中就被老师抓着骂了三年,他还是该怎么样怎么样屡教不改,英文写成横线和圈,中文连成波浪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是这张纸的背面,让刘邦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地写下了一句话——我不想再走了。

 

那句话应该是写完就揉了稿纸,墨迹蹭出一条渐隐的尾巴,却又不知道什么原因把那张纸重新摊开,留在了身边。

 

像是给自己发了个誓,留了个规矩自己的物证。

 

韩信把纸放回了原位,把猫抱下膝盖,收了收房间里的东西,准备吃个饭等刘邦回来两个人好好谈谈。

 

谈什么都好,开诚布公地就可以。

 

 

让韩信没想到的是,刘邦一个晚上都没回来,他第二天被他妈妈打来的电话叫醒,迷迷糊糊地就听女人在他耳边嗷嗷起床啦新的一天开始了,他没多想就挂了电话,没几秒就被他妈妈再度打来的电话吼得清醒又明白。

 

其实韩信的妈妈也没什么其他意思,就是告诉自家儿子把今天空出来,记得晚上还和刘邦父母有个约。

 

得。韩信应下来,瘫在床上回忆了一眼昨晚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回忆的时候又想起别的细枝末节,站起来推开房门,看见客房里仍旧保持着昨天他回来时候的样子。他皱起眉,不得不接受昨晚刘邦没回来的事实。

 

韩信从床上摸了自己的手机,又给刘邦打了个电话,听筒尽职尽责地响着每一声都一样的嘟嘟嘟,听得韩信心慌。

 

他想又是这样,还是这样。

 

时代阔步向前,联系却像是根线越来越脆弱,只要抠出电话卡,一个人一言不发独自离开,没有人会多注意。都市的人心脏上都带着耳机,听着想听的心音,隔着皮囊血肉却再看不见别人。

 

韩信五年里自己帮刘邦开脱了无数次,反复地编织无数理由,却把自己缠得死死,时间把这张网拉紧,他的爱意消磨在步伐里,自己给自己的桎梏勒进皮肉里,疼痛使人麻木,会让他忘记努力想要忘记的事情。

 

他原本都快以为他习惯了疼痛,习惯了感情付诸东流,那个人却悄无声息地再次出现,对他伸出手,气息像是最致命的诱惑,拉扯着他的脚步往过去行进。然后。那个人再不负责地悄然消失,像是以前一样,留下满世界的回忆和痕迹,亲手将他困于原地。

 

韩信坐到书房里准备着下个星期的工作,理性思考总能逼退感性痛苦,但是当电话屏幕亮起来的时候,韩信才知道理性丢盔弃甲起来是有多快。他抓起手机按下接通,送出去一个急切的喂,对面安静了一秒,回复了一个小声的是韩信吗。

 

女声。

 

风声雨声翻卷天地的波浪声平息了,韩信干瘪地应了声嗯,又问有什么事吗?

 

对面抛来的是很多女生都会用的伎俩,我的电脑蓝屏啦,你可不可以帮我修一下,可以的话我的地址是——大概是这样,多半是这样。韩信揉着太阳,努力好声好气地应付着,今晚有约,你拿出去修吧,怕被骗那你就按着我说的来。

 

于是他消磨着时间,一句一句教着电波对面的女生修理她的电脑。说不定呢,韩信突然想,说不定她的电脑并没有坏,只是在帮他拖延心情消磨时间。

 

他本来就睡到了快中午,又花了不少时间帮同事一个“小忙”。女生客客气气高高兴兴地挂了电话,许诺要请他吃饭,他应着好却没上心,挂了电话看到电量告罄,没多点两下就黑了屏。他在抽屉里翻出备用的充电器,在书房插上后也懒得开机,把对他的充电线跃跃欲试的猫抱出书房,他在走廊来回挪了几步,还是认命的拿起衣服进了浴室准备洗个澡,为应付晚上他妈妈折腾出来的晚餐做准备。

 

他洗了澡出来给自己做了个简餐,洗澡洗到一半他才恍然自己从中午起床就什么都没吃,猫咪在他脚边打转,他弯下腰去给它添食,低声地问它你真不打算减肥吗?

 

他问完自己又笑,摸了摸猫咪的头,直起身叼着三明治,手机没开,他的平板却在一堆稿纸底下拼命叫唤,韩信把那个常年不开机的大板子揪出来,看到他妈妈给他刷了二十多条消息,还大有不回复就接着刷的意思。

 

韩信赶紧负荆请罪解释清楚,女人发来气哼哼的表情包,给他说了时间地点让他准时到,他的手在虚拟键盘上按着敷衍的好好好,把平板调成静音后扔在了一边。

 

他赶着工作上的事情,离他妈妈给他说的聚头时间早二十分钟才回房间换衣服下楼开车,时间不早了,盛夏的天都开始落入绛紫,橙灰发着亮,颜色逐渐变深,像是想在最后燃烧今日的高温。

 

韩信在等红灯的时候才把电话开机,满电的电话亮着最大亮度,他还没来得及点开又被自家老妈刷了几十条消息的微信来看,就被一个电话打断了操作。

 

他像是长了教训,没利落地点接听再送出自己急切地问候,他好好地看清了电话备注联系人的名字,迟迟没有点下接听。

 

红灯转绿,韩信把车开出去,却在不远的准停路段靠边停车,他接了电话,清了清嗓子,递出一句喂。

 

对面的人没说话,韩信陪着他烧电话费,他听见对面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些玻璃瓶碰撞的清脆响声。

 

“你他妈下午手机怎么不开机啊!”对面好像是酝酿充分了,破口大骂出来,声音夹杂着委屈和夏日的火气,“老子给你打了一万个电——”

 

“你还好意思说?!”韩信一拍方向盘,汽车喇叭喊出一声能扬到三楼的声浪,“老子五年里给你打了多少电话要我给你这傻逼算一下吗!”他感觉自己气得眼冒金星,每一声吼都用了全身的力量。

 

“……对不起。”刘邦似乎是被韩信这一声吼定在了原地,好半天才挤出没什么底气的歉意。

 

“别说没用的。”韩信捏着鼻梁闭着眼睛,“有啥事你赶紧说。”

 

刘邦那头的声音又停了下来,他似乎又开始往前走,过了好几分钟,韩信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水声,刘邦才慢慢地开口:“能不去吗。”

 

什么。韩信莫名其妙地反问。

 

“别去和我爸妈吃饭,别让你爸妈见到他们。”刘邦的声音越来越低,风声萧瑟起来,水浪声越来越大。

 

他停顿了一下,没等韩信开口,又说。

 

求你了。

 

 

刘邦挂了那个电话之后韩信在车里坐了快十分钟,他反复地咀嚼刘邦说话的声调,凭着过去的记忆想要拼凑出一个落寞的模样。

 

太难了,站在韩信身边的刘邦恣意张扬不爱服软,他有千万种主意和说辞,他的真诚只对着贴心的人。

 

而韩信从没有见过、甚至于听过,这样的一个刘邦。

 

他决定完成刚才沉默应下来的请求,给他的妈妈发了消息,发动了车,在女人把电话轰炸过来之前,给刘邦打了一个电话。

 

“你在哪儿。”你在哪儿,还好吗,想看看你,五年里韩信把这几个字嚼得烂熟,现在真的说出来,却又觉得陌生。

 

“我在河边。”刘邦回答他,“在我们以前翘了课出来晒太阳那儿。”

 

行。韩信说,那你等我。

 

见我的话用跑的吗?刘邦笑起来,尾音却坠着别的情绪,不甚开心不甚快乐,轻轻地就揪起韩信心脏的皮肉。

 

用飞的。韩信说。

 

马上来。

 

 

 

 

 

*

还有一章!!!屁话精扯得太多了写不完了

我也想要个韩信当男朋友(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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